2016年4月5日 星期二

五律禪舞體驗談

2016年3月26日和27日兩天,英國籍的喬哈蒂(Jo Hardy)第一次來到台灣帶領五律禪舞工作坊。

五律禪舞這名字對我來說很新鮮,但是我沒打算參加,因為我主觀的認為,所謂的「五種身體韻律」不過是一種新穎的噱頭。直到主辦單位問我願不願意一起擔任場地助理,我抱著參加舞會的心情參與課程,才改變了我自以為是的觀點,並且喜歡上這個獨特的舞蹈活動。


課程中有幾度讓我回想起早年參加娜娃妮塔的舞蹈訓練課程的印象,原來當時有某些活動就是五律禪舞。

喬哈蒂……(喬是名字,哈蒂是姓氏或中間名,所以應該直接叫她Jo)上課幾乎是沒有下課時間的。一天的時間就是早上一場、下午一場、中間午休,就下課了(要小便、喝水自己去)。這種non-stop的課程可以建構出足夠強勁的能量場,過程中我也沒看到有人喊累。

第一天早上是non-stop的舞蹈。有學員跟我說,早上一直在跳舞,他不知道這跟一般舞蹈課有什麼不同?午休結束後,喬哈蒂開始介紹五律禪舞的架構和技巧,我才了解,早上的舞蹈只是在幫助學員打開身體。

經過喬哈蒂的示範,五律禪舞立刻在我的心裡有了鮮明的印象,我開始覺得有趣了。

這不是一種噱頭,這是一種很有意思的架構設計:

流動的韻律→斷奏的韻律→混亂的韻律→抒情的韻律→寂靜的韻律(寂靜的韻律階段仍然在舞蹈中,不是停止或靜坐)。

第一次體驗,我來到第三階段(混亂的韻律)時,瞬間感受到一股憤怒從我內在升起。那一刻我就服氣了。我不是很容易感受到自己的憤怒的人,但是只是這樣跳跳弄弄,我未曾察覺的怒氣居然從內在升起。

那天下午,有個活動是兩人一組,我和一個夥伴配對。夥伴擔任觀照者,他只要看著我跳舞,不用做什麼。

我的夥伴是一位年長的白髮西方人,當他擔任觀照者時一直不看我,頭轉來轉去,眼光總是落在我以外的事物上。

我一邊跳舞一邊想著,他是聽不懂活動內容嗎?我要去跟說叫他要看著我嗎?我要跟他說中文還是英文呢?

我開始感到挫折,然後決定放棄。任由他去吧!我轉身,背對他,身體向著放置燭台和鮮花的祭壇移動過去,我要自己到祭壇前面跳舞,我一個人也可以跳得很好,不需要別人的關注。

突然間,我意識到這是我跟我父親的關係狀態。我期待我的父親看著我,但我父親一直在看著我以外的事物。這是童年時的心靈缺口。經過多年的療癒,我可以了解當年母親早逝,父親已經竭盡全力照顧我們這群孩子,而且疲憊不堪,所以沒有能力給得更多。

因為對這份關係感到挫折,所以轉身投入心靈的追求。是這段舞蹈給出的暗示。

我問自己,難道沒有第三條路?於是我轉身,回到夥伴面前,讓夥伴繼續他的分神,我停止頭腦的批判,接受他就是他所是的樣子,而我也繼續我自己的舞蹈。我跟夥伴之間保持著一種淡淡的聯繫,彼此互不干涉,但是仍然意識到對方的存在。

這是關係裡的第三支舞。

第一支舞是跟對方要愛和注意力。第二支舞是放棄與離開。第三支舞是沒有需索與討伐的連結。

我同時意識到,我的孩子跟我的關係,可能也正在複製我跟我父親的關係。如果我要改變我跟我孩子的關係,首先我要先改變我跟我父親的關係。

我必須把我的注意力從父親身上拿回來,我才有足夠的注意力給我的孩子。這也意味著,我要從一個小孩變成大人,然後站上我的孩子的父親的位置。

一個舞蹈課程就帶來這麼多東西,我幾乎立刻感覺到,我的內在開始轉變了。

當天的課程,前妻和她的男友也參加了。我對於要認識陌生人感覺有些尷尬。那一天晚上,我越發確定一件事情,我需要以孩子的父親的身份,去認識前妻的男友,因為孩子有時和他們一起生活,這是一位父親需要做的事情。

隔天我主動跟他們打招呼,寒暄幾句。回到身為父親的位置讓我感覺到有力量。而且在課程中看到前妻時也不再覺得尷尬。

第二天的課程繼續練習五律禪舞的技巧。我越得覺得這個架構很有趣。

一位很熟悉各類舞蹈課程的朋友說,她覺得五律禪舞的特色是:一切問題都在舞蹈中解決。

喬哈蒂的帶領方式沒有諮商、沒有回答問題,她不治療你,她只帶領你用舞蹈穿越問題。

這五種韻律是一個連續性的架構,從陰柔進入陽剛,從陽剛進入散亂,從散亂來到自由,從自由走向寂靜之舞。

第一天我曾在混亂階段經驗到到短暫的情緒反應,但是第二天跳到快要爆肝,卻沒有在混亂階段經驗到任何情緒。午休和朋友討論時,朋友提醒我,喬哈蒂說要把重心放在腳上。

這算一語驚醒夢中人。

我的確是忽略了這個最重要的提醒。五律禪舞無論在哪一個階段,重心都在腳或丹田的移動。我也開始注意到,我的舞蹈確實上半身動得比較多。

兩天的課程很快就結束了。有人說,好像身體剛開始打開,然後就結束了。

喬哈蒂建議學員自己組織聚會,讓學員有機會一起練習五律禪舞。我期待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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